Sunday, June 19, 2022

隔離的日子

14天的隔離,我一個帶三個兒子被鎖在一間房,這14天是一場EQ大考驗。三歲的天予,每當要作PCR就會變身成兇猛的鬥士,用盡全力來不配合,輸了就大發脾氣喊要回家。七歲的波波反而最易對付,只要有卡通就OK,偶然和哥哥弟弟打一架,發洩一下。二哥一到晚上就傷感憂鬱,想念非洲的朋友,隔離令他更傷心難過。從知道澳門要強制隔離,隔離期孩子的心理狀態是我一直最擔心,每想到就只能禱告,求上帝用這不愉快的經驗來幫助孩子們成長,讓孩子們更能面對困難。當然也求上帝賜恩典,讓這14天不要成為孩子們的一段痛苦回憶。

其實,當我們知道我們可以全家一起到醫院,雖然要分兩間房,已十分感恩,之前最擔心是只有小孩陽性,大人不能陪隔離,一式者一半人去酒店、一半人去醫院。結果只有天予是陰性,醫生認為他遲早也會陽,所以可以跟我們一,我們經鬆一口氣。加上56小時的旅程實在叫人筋疲力盡,醫院也好,酒店也好,可以快快有張床睡一大覺就好了。









必須動起來!!!

來到隔離病房,環境真的很不錯,十分乾淨,空氣淨化,供三餐、和日用品。醫院幫我們鋪好4張床墊在地上,小孩活動空間床上地上加起來還廷大的。第一晚,全部人一覺睡到天亮。早上大大的玻璃窗,一早醒來看見馬路旁有很多的樹。每天可以看到上山晨運的人,流浪狗來來回回,偶然還有小鳥、蝴蝶飛過。天予找到他的樂趣,每天等著垃圾車、警車、救護車經過,一見到就開心大叫,看車成為他每天的遊戲,晚上有救我到時,一閃一閃的紅燈還映到房間,天予就會立即去看車,百看不厭,不時說起"救護車之旅"。



幸好帶上LEGO,幸好帶上LEGO!

有朋友給我們送來M記漢堡,諾諾說,我記得這個味道!

隔離房間別說蚊子,連螞蟻都沒有。外面很多樹,但聽不見小鳥的聲音






告訴在烏干達的Pastor Winston我們在隔離,他說找到我們了,離烏干達9072KM遠!


不能見面,弟弟們只好在Zoom和姊姊聊天

醫院容許外人送物資過來,家人朋友,教會弟兄姊妹都有來"探望"我們,送來大堆的零食、玩具、手工材料。孩子愛的菠蘿飽、漢堡飽、點心燒賣、珍珠奶茶,都閃排山倒海的愛與關心!我們也可以和家人朋友在窗前打招呼見面。有一天孩子看著很多人來看我們,天諾說: 我終於覺得被澳門歡迎了。婆婆常說,由我們訂機票、找學校、上飛機、落飛機,數月來都有很多人在為我們一家的回澳行程禱告。弟兄姊妹的愛與關心讓我們很感動。對孩子們來說,糖果零食代表的是被歡迎、被接納的感覺,這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真心感謝家人和我的老朋友!每天孩子們都等著送餐時間,等著會不會有驚喜。









諾諾喊,有人!我說:不可能啦!
是,是你的BFF!
每想到是認識三十多年的老友記,竟然山長水遠過來看我了!


天諾情緒好的時候,的確是個很好的幫手,他可以陪弟弟們玩,打打鬧鬧,時間過的快。最感恩的是小天予的適應力比預期中好很多。只要不用作PCR,他都是開開心心的。我們一家帶回來全部家當就10個行李箱,其中6個入面都是天予、天誠的玩具、童書,加上可以上網看卡通。時間其實比想像中容易打發。只是到了晚上,弟弟們都睡了,哥哥就會開始失落,開始想念非洲的好朋友,懷念非洲陽光草地上的自由生活空間。我也是,在烏干達,面對疾病是生活的一部份,在病痛中更需要的是朋友、需要陽光和新解空氣,感冒就多吃鳳梨,喉嚨痛就吃香蕉,還有檸檬蜜糖薑茶來增強免疫力,知道你生病了,他們最喜歡說: 

BAMBI( Oh sorry) ,  you will be fine. I buy you a pineapple? 

也許是非洲人的隨意、無所謂,讓他們更從容地面對病痛。我嘗試向天諾解釋,因為在非洲,大家認為傳染了就有抵抗力,所以大家不在意病毒,大家更在意的是生活能否維持。也許是這樣,我們在非洲一次又一次的中COVID,就像中流感。但想想如果我們帶有病毒回來沒有被隔離,肯定會把病毒傳給公公婆婆和其他人。我們病也會不舒服,老人家病了可能會很嚴重。天諾在隔離幾天時也在咳和喉嚨痛,他也發現我一直在掉頭髮,他明白生病不好受。而且,天諾朋友的姊姊因為Covid有非常嚴重的後遺症,全家人都很痛苦。他十分明白,我們有責任要努力去保護身邊的人,不能單單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我們也談起歐洲黑死病時很多人為停止病毒擴散而自願隔離的事。天諾是體貼懂事的孩子,但他更喜歡非洲的簡單自在,對陌生的澳門的生活方式還是會焦慮。我們現在天天相處,但我並沒有花很多時間和他聊,總覺得他需要學習自己去想、自己去對話、自己去處理情緒,我能作的,就是為他禱告、給他按摩,給他空間去掉眼淚。


最近靈修時讀聖經中以利亞的故事,以利亞是亂世中的人物,他的傳奇一生見證著上帝偉大奇妙的作為,但他的人生中也經歷很多等待的日子。他在等待中學習忍耐與信靠,在等待中認識自己與上帝。當以利亞躲在基立溪旁時,每天坐著等烏鴉,更不知道下一步可以作什麼,其實連什麼時候是下一步也不知道。那段等到溪水流乾的日子應不只兩個星期吧。以利亞看著靠以唯生的溪水一天一天的減少,但上帝還沒有任何指示,心情肯定不怎麼好。但上帝每天籍著烏鴉告訴他,在等待的日子,祂每天都在供應。直到上帝的時候到了,以利亞就起來繼續走。

我們都喜歡生活精彩、有計劃、有效率,覺得付出了努力,就有資格看見預期中的成果,尤其是努力的人,更不喜歡坐著等,不喜歡日子被他人掌控。然而,上帝卻時常把我們從以為完美的計劃中抽離出來,讓我們找回一些在忙碌中不知不覺錯過的重要的東西。也許是一直忽略了的關係、被擱置一旁的問題,或者是對自己的省思。但在每天照顧孩子時候,上帝讓我學習耐心地等孩子慢慢成長,但發現,我會不自覺地把精力花在挑孩子的毛病、管他們的學習是否努力,而忽略了孩子美好可愛的一面。在非洲,上帝讓我體會到慢節奏其實也可以很有趣,仙人掌慢慢長也很可愛。的確,忙碌鎖事中,我常常失去了安靜省思的時間。回到澳門,既然隔離免不了,也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去學習去自我控制,對付負面情緒、為他人多設想。環境不能控制的時候,就學習去換一種生活模式,孩子在身邊,難得的片刻安靜,但也逼著我積極過生活、調整心情去感恩。


隔離期中渡過了45歲生日,可惜錯過了剛好與老爸和羊爸一起在同一天過父親節。也沒什麼關係啦。一家人健健康康就好。

這天,澳門疫情出現社區個案,有好幾處居民樓被封,要全城市民核檢,政府呼籲大家盡量不要出門。新聞中看見市民的不安與焦慮,來醫院的救護車也多了。但今早,還有見到老人家上山晨運,求上帝幫助這小城,人心不要太焦慮,大家的生活還要繼續。


漫長的回家之旅

   上機前一天,PCR過了,可以出發上飛機,收拾行李、收拾心情,一把眼淚一把汗,起程回老家⋯⋯

   由於烏干達還沒有開始為18歲以下的小孩打COVID疫苗,但大部份國家都要求12歲以上要打了針才入境。加上羊爸持的旅行証不能在杜拜出境轉新航,最後唯一我們全家可飛的航線是烏干達--杜拜--馬爾代夫--新加坡--澳門!從地圖上看就是從東非赤道往上飛到阿拉伯,再向下飛到印度洋島國,再回到赤道上的新加坡,再往上飛回澳門。本來不遠,但要轉四次機,五個機場,非常折騰!原以為可以在馬爾代夫給孩子們一個三天海島之旅,在隔離前多曬曬、開心一下,至少多睡一睡,但是最終不可以,我們被告之只可在馬爾代夫14小時內轉機。整個行程十分累,因為都是四五個小時機程,都不能好好睡一覺,凌晨半夜來轉機,沒日沒夜。而且,天情在飛機上開始出現咳嗽與頭痛,每次飛機降落加上耳壓,頭痛得十分利害。我們都有點擔心。

終於到了馬爾代夫機場,備好所有文件:七個人的PCR証明,兩個大人的疫苗証,兩個小孩的不能打疫苗証,七人的澳門隔離酒店訂單、核酸檢查預將証明。以為萬無一失,但是,機場的人問,為什麼4個小孩子的澳門身份証過期,1個連身份証都沒有,說這狀況應要七天前填申報表由澳門批核才可以上機。我們完全不知道原來澳門人回澳門也要申報申請,還以為因疫情回不去延期証件是很合理。眼看上機時間快到,最後還好因孩子有香港護照和身份証,放我們先上機到新加坡再和澳門溝通。

到新加坡了,天情還是頭痛咳嗽。到了新加坡機場孩子們心情還不錯,因為想到可以轉機前去FOODCOURT吃一碗喇沙。可是,同樣的問題,身份証過期需要申報獲批,才能上回澳門的飛機。於是只好在轉機櫃填表交申請,電話溝通,弄了兩個小時,最後終於批准登機,但沒機會吃喇沙了,也來不及逛機場玩具店,孩子們又累又失望。只好對他們說,再堅持一下,馬上到了。

從烏干達機場出發的50小時之後,飛機終於降落到澳門了。但是,四年沒回來,在嚴格防疫的措施下,今次和以前很不一樣。飛機停下,機組人員用噴霧消毒所有人,之後機上擴播叫大家下飛機之後必須按指示去作,感覺即是要你作聽話,要你作什麼就作什麼。下機沒有去以前的機場,更別想有家人開開心心地接機,沒有看到一句"澳門歡迎你",我們全部人聽指示分批上消毒大巴。開到一個像是大倉庫,見到行李排好在地上,防疫人員正在往行李上噴消毒劑。之後有人身穿整套防護服,命令一句: 自己下來拿行李!全車寂靜,大家都在消毒水味的車箱往外看,檢疫開始了。雖然對亞洲嚴格的防疫措施早有心理準備,但別說小孩,對大人的衝擊也有點大!排隊拿行李,進入另一大倉,那從前的客運碼頭,改成了入境人仕的檢疫站人家都要要等候作PCR檢查。全機的客人都那等,填表、回答問題、作核酸檢測、等結果,有個牌子上寫著,等待時間約8小時!50個小時沒好好睡,只好讓孩子們躺在冰涼涼的椅子上休息,還好從非洲帶著三張被子,可以用上。可是核酸檢測對最小的天予來說實在是可怕的經驗,我們都被非洲寵壞了,事事有商有量,5歲以下的孩子在烏干達是豁免檢測的。澳門卻沒商量,必須從鼻子取樣。被壓著取樣的天予大喊大叫,大哭大鬧,三歲半的他憤怒地看著我,不停大喊: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家!我知道澳門檢測是嚴格的,是有必要的,但沒想到整個過程讓孩子如此驚恐。更無奈的是,這才是第一次,我們隔離其間要作8次PCR。沒商量,怎麼辦呢?我安撫著天予,他終於鬧完肯讓我抱,想帶他從玻璃窗看一下海上的船,雨點落在玻璃窗上,外面一艘船也沒有,只有黃燈下冷清的碼頭。以前這不是繁忙的碼頭嗎?澳門不是繽紛多彩的旅遊文化城市嗎?想到我的老家因防疫措施變成這樣,心中很難過,雖然防疫措施我理解,但還是很難過!尤其想起數天前孩子還在非洲陽光下、草地上跑著、玩著,我卻把他們帶來這裡面對核檢和隔離,眼淚忍不住了。落差太大了,為什麼馬爾代夫的人可以笑著歡迎的們說We opened !為什麼新加坡機場可以和從前一樣熱鬧漂亮,商店、食市照常開業,在候機室有有趣的清潔機器人工作,處處點綴著蘭花,遊客在機場可以愉快地遊逛。為什麼澳門卻用這樣的方或"迎接"每一位回家的人。其實,我都能理解,因為擔心外國檢測不夠嚴格(對比澳門的確是這樣),因為澳門人口密集非常,政府在努力避免疫情爆發,醫療崩潰。我是澳門人,澳門是我我家,我也希望盡力保護澳門。但孩子們能明白嗎?老四天誠擦乾眼淚說,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婆婆。孩子們期待回澳門是因為可以見到外公外婆,當然還有美食。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次回去找婆婆的路那麼長、那麼複雜。

下午四點到,等到晚上十時,還好送了我們小蛋糕和杯面,感到有一點點人情味。還有,防疫人員其實真是很有耐性,一名外顧的防疫人員說,接受了這工作,已數個月沒有回家了。那一刻真是有點感動,其實,辛苦的不只是我們,防疫人員更辛苦!但大家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面對的是眼不可見的病毒,人可以盡力而為,注射疫苗,減少重症,但如此的防疫措拖是否太苛刻?

晚上十時多,不妙了。防疫人員走過來,要我們全家入去另一室,說我們的PCR,7人中有6個是Positive!小孩子半睡半醒,沒什麼大反應,可能我們半年前早中過一次COVID,不太嚴重,一星期好了,但當知道我們要上救護車去醫院隔離,大家都醒了。家人一直緊張打電話來,我告訴他們只是天情有咳,沒想到烏干達測不出來,澳門卻是6個陽性。我最關心的是他們讓不讓唯一陰性的天予跟著我,還好,天予可以跟著我們。他們讓我們分兩間病房隔離,至少每一間房都有一個大人,我知道,就算是大哥,也必須有大人跟著,沒人知道面對隔離期孩子們的情緒狀況。最後按原定的隔離安排,大哥和妹妹跟著羊爸,我和二哥帶著兩個小弟弟。

"Ambulance!!"愛車的天予竟然興奮大叫。好吧,我只好變身成BLIPPI(天予最愛的兒童知性節目主持人),帶他去親身體驗"救護車"之旅!其是我也是第一次坐救護車,救護車外有紅燈字"傳染病個案處理中",我和天予被安排只有我們兩人上一輛。救護車車在響著警號飛馳,我開始邊搖邊努力用Blippi聲音介紹救護車內的功能(亂講一通)。從車窗讓天予看看大型酒店的燈光。沒想到,天予第一次到澳門是用這個方式看澳門!很快"飛"到醫院,下一輛救護車也到了,下車的是天諾帶著天誠。他們真勇敢,只是說車太快,有點想吐,他們還會自己扣上安全帶!兩分鐘,羊爸和大哥、妹妹也到了。我們全家被送到澳門的傳染病康復中心隔離。孩子心神未定,天情不願意和我分開,但她很聽話。我對她的身體狀況有信心,因為她等咳嗽己少了,這已是第二之中Omicron,應不會太嚴重,而她是最堅強的一個孩子。反而是多愁善感的二哥此刻更需要我,我也需要他陪兩個弟弟玩。我們被告之至少要留10天,只夠時間作一個簡單的禱告後就要分行李入房,我們兩間房是斜對面,各有兩道防漏毒門,看不見對方,但可以通電話,有WI-FI可以上網用zoom, 但願10天後再見。

入到房間,天予問,救護車送我們去醫院,我們要當醫生嗎?

我說,不是,我們要當病人!

天予再問,這是我們的新家嗎?

我說:不是啦⋯⋯去睡覺吧!


唯一的希望,聽說醫院房的大玻璃窗光線很好,明早就可以看到不錯的風景。


唯一的安慰,這下可省下住隔離酒店的那筆錢了!


PS 寫於隔離第十天,終於可以整理一下心情,把過程寫下來了。



Saturday, June 18, 2022

非洲!後會有期!

     捨不得說再見⋯⋯雖然不停的跟自己說,這不是第一次了,我們己有很多次離別的的經驗,何況這次有半年來預備離關,應該容易一些,結果呢,一樣的難過、一樣的不捨。最難受的是看著孩子們傷感無奈地與他們的小伙伴說再見時,心中很愧疚。工作是我們的工作,計劃是我們的計劃,雖然有多次的家庭會議,多番的解釋,一起的禱告,孩子們們都能明白、理解,還很體貼⋯⋯但是六年的友情,六年的家,一花、一樹、一角落,都充滿著難捨難離的片段;孩子要跟著我們離開這熟悉的一切,太難了。

走之前最後一個主日,走在宣教中心的每個角落,很多的回憶、很多不捨的眼淚,但看著教會在一天天成長,事工在發展,看見上帝的作為,更多的是感恩⋯⋯


二哥諾諾學校的好朋友BEN特別過來道別,他送給天諾一件烏干達球衣,諾諾送他一套弓箭,Ben也是MK,經過多次的搬遷與離別,Ben說,我想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走之前,諾諾與好朋友BEN在樹屋搭帳篷過了一晚,完成了小心願

走之前,一班好朋友,在附近的咖啡廳,聽著JAZZ,喝一杯!

媽媽們說,孩子中學畢業那年一定要為他們安排一次旅行重聚,在非洲、歐洲、美洲、亞洲,都可以!他們這一班TCK,真是來自五湖四海!

最後一天,老師哭了,波波不好意思,笑笑地跑走了



天情與她的好友們 LATES
天情與KIMBO

本來說沒有朋友的大哥,最後有一班好友送他送到學校大門口,彼此珍重!


離開前的三天,孩子們都與一幫好朋友溺在一起,難捨難分。我知道,這次的離別對最重感情的天諾來說是最難的,到最後一天他說還未有準備好。一直問著PCR的結果,知到全陰,大哥鬆一口氣,計劃最於在出發前一天落實了,二哥卻臉色一沉,知道真的要起行了。


我們明白轉換不容易,尤其是對孩子們。轉換的第一步是要好好說再見,好好去表達離別傷感與對過去的感恩。作為家長,我們需要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更需要耐心去陪孩子走過這段,耐心地接受孩子可能會用很短,又或者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心情,我的孩子們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道,不停地提醒自己,用非洲的慢活方式去陪他們渡過這段傷感期,孩子要慢慢來。轉換的旅程還有很多陸續而來的挑戰,離別的這一刻,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我們要面對一家人分開的隔離期,孩子們要適應快節奏擠擁城市的新生活,新的語言環境,要在新學校交新朋友,要很勇敢才行。


最後一個主日,很多的眼淚,也很感動。尤其當我們看到弟兄姊妹回應呼召,起來立志委身服事的一刻,我相信這是我們和教會一起成長的難得機會。我們一家是帶著弟兄姊妹滿滿的愛和祝福往前走的。的確,面對教會的弟兄姊妹,大家都是海外遊子,不覺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不捨因為真不知道何時會再相見。但大家都很明白人生是充滿變動,在變動中得緊緊抓住使命,相信調兵遣將的上帝有衪全盤的計劃。的確,如果我們只是衪手中的一粒棋子,而相信衪是最棒最高明的棋手,我們就就能有信心和勇氣動起來,往前走。

出發前的一個星期,我們和同工們在兩天一夜的退修時間,能在一起的時間顯得格外的寶貴。我們也有機會和美麗的尼羅河說再見,靜靜地看著河水從東非往北流去。我們留戀隱定嗎?留戀。如果不用再動、不用在搬家,感覺是多麼的輕省。說實話,收捨行李的過程很累人。對於未來的工作不確定性也很有壓力。但想到能回去見到四年未見的家人,心中也是激動的。看著美麗的尼羅河流水,讓人心情一下平靜下來。尼羅河是充滿故事的長河,但都不是優美安逸的故事,尼羅河中充滿殘酷與動盪,也寫著數千年來上帝帶領衪的子民的驚險故事。突然想起林安國牧師的一段話:船被造不是停在安逸的避風港,而是要在驚濤駭浪的深海洋中航行。我所響往的人生、或是給孩子們的童年是一個冒險的旅程,代價是少不了。祈求上帝在風浪中讓孩子們學到堅強,在不如意中學到忍耐,在轉變中找到人生最重要的方向。而家,永遠是可以休息的避風港。






    上帝對我們真的很好。讓我們有機會在離開烏干達前兩個月住進宣教中心,有更多的機會和同工們、教會會友和學生們相處。在走之前一星期還剛好來得及參加第一個助學大學生的畢業禮。從高中助學開始認識Carol三姊妹,如今Carol大學畢業了,她踏入的新階段竟成為我們事工交接時得力的好幫手。感謝上帝烏干達有一個美好的事工團隊,讓我們可以好好交接工作。有一對優秀的華人牧者繼續牧養教會,有一位青年導師來帶著教會的青少年,兒童事工有委身的媽媽們承擔,連中心的花花草草都有姊妹主動要幫忙打理,烏干達的學生們有一位愛他們的牧者,Bookclub的孩子們有社工Carol來跟進,看來真的沒有什麼讓我們不放心了。

Carol 是夢想翅膀助學的第一位大學畢業生,現在是宣教中心的社工,專職跟進烏干達學生的事工。







出發的那個早晨,一如既往的非洲好天氣,可惜小草芬芳帶不走,朋友的笑容帶不走,留下回憶,銘記在心。
















6月6日,我們走了,暫別生活了六年的烏干達,美麗的土地、美麗的人,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