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3日星期日

當TCK的媽,真不容易!

 TCK(Third Culture Kid-- 不同於父母親的文化背景,也不同於自己護照出生地的文化背景的孩子,因為移居,泡浸在多元文化中,這些是第三文化孩子)。他們是世界上的一個特別的族群,可以說是"世遊牧民" Global Nomad。我們家就有5個。TCK不單止是宣教士家庭的小孩,牧養的海外華人教會中所有的兒童主日學學生都是TCK。照顧和關心TCK一點都不容易,聊半天也許他們都會覺的你永遠不明白他的處境,的確是這樣,他們努力地排除萬難融入身處的環境,過程一點都不容易,辛酸的眼淚,只有TCK族群才真正明白。

在非洲的華人小孩,一開始父母就催著他們好好學英語,緊張的父母到處為他們找補習,擔心他們的英語跟不上,融入不了當地社會。但半年後,小孩的適應能力通常都叫父母驚訝,當父母發現小孩開始講英文多過中文的時候,又開始催著他們要好好學華語,於是再找華文補習,擔心他們的中文跟不上,會失去了中華文化。可憐小孩看著著急的父母,"到底你想我怎樣?""想你都會,雙語!" 但逼得太緊,往往換來一雙反白眼!TCK的壓力,無所適從,往往連作父母的都難以體會。

在非洲我有機會鼓勵我們這些TCK的父母親,我們的孩子是一群特別的小孩,愛吃餃子也愛吃MATOKE(烏干達香蕉飯)。我們要努力去擁抱孩子們的特點,接受他們的多元文化,也擁抱他們五湖四海的朋友。有一天,如果他們看見有人種族歧視,他們會第一個為朋友站出來。作為父母,對不同文化民族,更要學習有寬擴的心。華人教會要歡迎孩子們的朋友,孩子才會有傳福音、服務社區的使命。如果教會不接納多元文化,我們的第二代要不永遠融入不到當地,要不就會從教會中漸漸流失。


但道理是知道,但事實上並不容易。烏干達能出去逛街的機會不多,孩子們串門是主要的假日活動。我們有很多次孩子朋友到家裡作客的經驗。當朋友在場,孩子都只說英語,因為他們顧及朋友的感受。飯菜預備好了,我們都會請請客來的那位孩子作謝飯禱告(當然是用英語了),當孩子們開始用我們不熟悉的語言彼此交談、說笑,但我們聽不太懂、也不會笑,甚至顯出我們外語不行的。尤其是在孩子的朋友面前,餐桌上父母好一些可以當聆聽者,偶然搭一兩句話,不然就只能當廚司,預備好一桌子飯菜後退場,讓孩子朋友自己吃來得更加輕鬆。也許孩子也會因朋友在場會只說英語,這一刻,父母的存在感受到威脅,覺得不被尊重。最後處理得不好,不愉快,孩子不願邀請朋友到自己家作客,情願都到別人家去了。我們在生氣與不滿之前要想想,當初是誰把孩子帶到這異文化的地方呢?

我常常是這樣提醒自己,接納孩子的多元文化需要付出努力,父母需要真實地接受自己的不足,但不要停止去學習。擁抱自己擁有美好的文化背景,有自信地與孩子的朋友、老師交朋友。英語不夠好,但華語夠好,不會作非洲菜,但會做美味的餃子,但還孩子們看到,為了你,我們在努力。說真的,孩子的朋友不是來與我們聊天的,他們最喜歡是來我們家吃中國餃子。孩子要的不是能說流利英語的父母,是願意包容接納他們特質的父母。

我們家就有5個TCK,生活在非洲,連還沒有上學的三歲羊小丁,和哥哥姊姊相處時也自然地說起英語來,在小孩的眼中,不同的膚色完全不會造成隔閡,不會因自己特別白而高興,也不會因為不夠別人黑而不自在,我們為此特別開心。一直以來認為我這個TCK媽媽當得還不錯,在非洲與孩子一起建立起五湖四海的朋友圈。但直到準備離開非洲回亞洲,面對TCK的新環境過渡,真是沒有把握了,上一次從烏克蘭搬到烏干達,孩子還小,也為了不能帶走狗狗而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次牽著5個走,其中三個還是青春期,難度就更高了。找了好幾來書來看,越看就越擔心,不少的TCK因為環境的轉換,沒有處理好情緒,或者家長在忙碌的搬遷過程中忽略了孩子們因被迫抽離熟悉環境所受的心理創傷,導致長大成人後也有長遠的負面情緒,甚理影響著他們人際關係。讀了很多TCK回憶童年的故事,很多的困惑、傷心、甚至是忿怒,因為孩子的對父母的體貼、或者因被父母或自己要求的順服聽話而埋藏在心底,最終出現問題的時候,父母己錯過了最佳幫助孩子的時機。我們開始不斷為孩子們的轉換、適應來禱告,問了很多的過來人,不論是成年的TCK,還是TCK的家長,都提出除了禱告外,需要的是給他們時間或空間,不要想著以為可以快速地解決問題,他們需要時間去尋找、去明白上帝在他們生命中的帶領,而不單是上帝對父母的呼召。感恩的是,非洲的慢節奏幫助了我們學習去放慢腳步,簡單的生活幫助了我們有更多的空間去細察和聆聽孩子們的內心世界。

被抽離的傷心難過是很真實的,回到澳門即被防疫隔離,孩子們無法用他們以往慣用的方法來舒緩,沒有非洲的草地可以奔吧、不可以爬樹、聽鳥、看花、摸貓⋯⋯更沒有朋友可以談心、瘋狂玩一下,慘!

天情在離開烏干達第三天,在防疫隔離中心時,寫了一首詩來舒發


Self isolation, no one will play, 

I sit by myself at the window all day.

Trapped in a cage looking at the sky,

Wishing and wishing to go out and fly.

I see trees, that I can't climb,

How much longer until I die?

Concrete jungle, no stars at night,

No single goose or dog in sight.

I'm standing here , all alone,

Take me back to Uganda, my home. 





在離開烏干達經27天後,我問天情,你現在有什麼感受?

"我想回去烏干達,現在澳門很無聊,不能出去,我們的家很大,但感覺還是不夠大,因為我不能出去。我知道我不能回去,但我還是覺得我是一隻鳥,在一個籠子裡面。我要回去烏干達!不過我很感謝有很多人對我們很好,我開心可以見到外公外婆,他們在我們到之前幫我們把家弄好了,還有很多零食,我對新的生活有一點點期待,我想去看看我的新學校。

簡單說了幾句,天情被弟弟叫去玩了。27天,期待孩子現在就能"忘記背後,努力面前"是不實際的,也不應該。孩子還是會想烏干達的家,但他們也開始叫澳門的家"家"了。我希望孩子永遠都不要忘記烏干達,也永遠都不要忘記烏克蘭和新加坡,這些地方都有我們親如家人的朋友,未來有一天,如果孩子想要回去,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回去看看他們的故鄉,嘗嘗往日的味道、談談每一段的旅程。現在牽掛,就讓牽掛吧,在牽掛中好好生活、學習、好好裝備,過好上帝計劃中的人生。










2022年7月2日星期六

我們的新家

      22/6, 我們的PCR及格了,可以回家了。孩子一天天倒數著,在最後一天一早收拾好行李,準備好出關。未來還有7天的在家隔離,不管如何,一家人可以一起了。






14天後,一家人再次見面,見到每個人都穿著防護服,覺得好好笑,丁丁問,我們再去坐救護車嗎?我們一家拖著全部的家當,十一件行李,從下飛機到隔離,這天終於真正"到"澳門了。

澳門是一個有人情味的城市,即使在疫情的陰霾中,我們還可以安排到有願意從隔離醫院載我們一家回家的司機,見我們孩子多,還主動幫助我們搬行李。帶著面罩的醫護、員工都很有善地幫忙我們離開隔離中心。

很快到家了,那是上個月我們租下弟兄姊妹的一個單位,就在孩子新學校附近,在Pizza、漢堡快餐店的樓上,19樓。當我們拿著新的鎖匙開門,感覺有點像家居節目的情境,一打開門,"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啦! 噔噔噔噔⋯⋯" 盡是驚喜!教會弟兄姊好和外公外婆,早就把家安置好了,我們租下的不是一間空屋,而是一溫馨舒適的家。生活用品應有盡有的,大家知道我們將有7天不能出門,於是填滿了我們的大冰箱,米、酒、鹽、食具,還準備好有一大堆零食、果汁、牛奶⋯⋯怕小孩會無聊,櫃子裡都童書、玩具、模型、手工材料,還有一面特別為孩子們作的塗鴉牆、孩子床上都鋪上可愛的床單、星星雲朵造型的燈飾,還有很多洗好的衣服⋯⋯孩子進屋就如進入一個夢幻魔法屋,每打開一個櫃子,就找到驚喜!羊小丁驚叫因為他一入房看到了有一台挖土機、波哥興高彩烈地抱著恐龍挖掘玩具,這些都是讓他們一直想要的願望,怎麼會出現在新的家呢?只有上帝知道。

接下來幾天,有弟兄特別送來讓我們可以上網的裝置,每兩天就有弟兄姊妹訂講一大堆食物送到我們家樓下,很多澳門的弟兄姊妹給我們發訊息:歡迎回來!我們家經歷著排山倒海而來的愛,如此的豐富,感動、感恩難以言喻。

入住澳門新家的第一張照片




很快,各人都找到屬於自己的角落




感謝弟兄姊妹隔天就送來食品、零食、還有還小朋友開心的冰淇淋⋯⋯
七天居家隔離的日子,一轉眼就過了


6月30日,我們終於可以和家人相聚,羊小丁上一次見外公外婆剛出生的第一個月,現在已快三歲半了。回到澳門,最快樂的事說是可以和最愛的家人一起煮飯、用餐、聊天、禱告、感恩⋯⋯




屬靈的前輩、家中的長輩⋯⋯經驗談

四年沒有回澳門,澳門的生活方式、節奏都和以前很不同,我們從非洲回來,很多東西都要重新學。從新去適應。加上剛好遇上澳門的疫情擴散,結束隔離後,仍然要繼續留在家,這是新一種的澳門式的「慢活」。然而,不能出門的慢節奏,也許也幫助了我們和孩子們能更好的過渡。不能出門Shopping、不能去海灘、公園,孩子們當然是失望,無聊在家時也在埋怨。這個月開始和孩子們一起看以利亞的故事,人生在很多的階段,就如以利亞經過很多的階段,上帝透過每一個階段來鍛鍊祂的孩子,我們家在新加坡、烏克蘭、烏干達一個階段一個階段地成長,現在在澳門這新的一段,繼續學習成長。

過渡,從新開始,從心出發。



2022年6月19日星期日

隔離的日子

14天的隔離,我一個帶三個兒子被鎖在一間房,這14天是一場EQ大考驗。三歲的天予,每當要作PCR就會變身成兇猛的鬥士,用盡全力來不配合,輸了就大發脾氣喊要回家。七歲的波波反而最易對付,只要有卡通就OK,偶然和哥哥弟弟打一架,發洩一下。二哥一到晚上就傷感憂鬱,想念非洲的朋友,隔離令他更傷心難過。從知道澳門要強制隔離,隔離期孩子的心理狀態是我一直最擔心,每想到就只能禱告,求上帝用這不愉快的經驗來幫助孩子們成長,讓孩子們更能面對困難。當然也求上帝賜恩典,讓這14天不要成為孩子們的一段痛苦回憶。

其實,當我們知道我們可以全家一起到醫院,雖然要分兩間房,已十分感恩,之前最擔心是只有小孩陽性,大人不能陪隔離,一式者一半人去酒店、一半人去醫院。結果只有天予是陰性,醫生認為他遲早也會陽,所以可以跟我們一,我們經鬆一口氣。加上56小時的旅程實在叫人筋疲力盡,醫院也好,酒店也好,可以快快有張床睡一大覺就好了。









必須動起來!!!

來到隔離病房,環境真的很不錯,十分乾淨,空氣淨化,供三餐、和日用品。醫院幫我們鋪好4張床墊在地上,小孩活動空間床上地上加起來還廷大的。第一晚,全部人一覺睡到天亮。早上大大的玻璃窗,一早醒來看見馬路旁有很多的樹。每天可以看到上山晨運的人,流浪狗來來回回,偶然還有小鳥、蝴蝶飛過。天予找到他的樂趣,每天等著垃圾車、警車、救護車經過,一見到就開心大叫,看車成為他每天的遊戲,晚上有救我到時,一閃一閃的紅燈還映到房間,天予就會立即去看車,百看不厭,不時說起"救護車之旅"。



幸好帶上LEGO,幸好帶上LEGO!

有朋友給我們送來M記漢堡,諾諾說,我記得這個味道!

隔離房間別說蚊子,連螞蟻都沒有。外面很多樹,但聽不見小鳥的聲音






告訴在烏干達的Pastor Winston我們在隔離,他說找到我們了,離烏干達9072KM遠!


不能見面,弟弟們只好在Zoom和姊姊聊天

醫院容許外人送物資過來,家人朋友,教會弟兄姊妹都有來"探望"我們,送來大堆的零食、玩具、手工材料。孩子愛的菠蘿飽、漢堡飽、點心燒賣、珍珠奶茶,都閃排山倒海的愛與關心!我們也可以和家人朋友在窗前打招呼見面。有一天孩子看著很多人來看我們,天諾說: 我終於覺得被澳門歡迎了。婆婆常說,由我們訂機票、找學校、上飛機、落飛機,數月來都有很多人在為我們一家的回澳行程禱告。弟兄姊妹的愛與關心讓我們很感動。對孩子們來說,糖果零食代表的是被歡迎、被接納的感覺,這對他們來說太重要了。真心感謝家人和我的老朋友!每天孩子們都等著送餐時間,等著會不會有驚喜。









諾諾喊,有人!我說:不可能啦!
是,是你的BFF!
每想到是認識三十多年的老友記,竟然山長水遠過來看我了!


天諾情緒好的時候,的確是個很好的幫手,他可以陪弟弟們玩,打打鬧鬧,時間過的快。最感恩的是小天予的適應力比預期中好很多。只要不用作PCR,他都是開開心心的。我們一家帶回來全部家當就10個行李箱,其中6個入面都是天予、天誠的玩具、童書,加上可以上網看卡通。時間其實比想像中容易打發。只是到了晚上,弟弟們都睡了,哥哥就會開始失落,開始想念非洲的好朋友,懷念非洲陽光草地上的自由生活空間。我也是,在烏干達,面對疾病是生活的一部份,在病痛中更需要的是朋友、需要陽光和新解空氣,感冒就多吃鳳梨,喉嚨痛就吃香蕉,還有檸檬蜜糖薑茶來增強免疫力,知道你生病了,他們最喜歡說: 

BAMBI( Oh sorry) ,  you will be fine. I buy you a pineapple? 

也許是非洲人的隨意、無所謂,讓他們更從容地面對病痛。我嘗試向天諾解釋,因為在非洲,大家認為傳染了就有抵抗力,所以大家不在意病毒,大家更在意的是生活能否維持。也許是這樣,我們在非洲一次又一次的中COVID,就像中流感。但想想如果我們帶有病毒回來沒有被隔離,肯定會把病毒傳給公公婆婆和其他人。我們病也會不舒服,老人家病了可能會很嚴重。天諾在隔離幾天時也在咳和喉嚨痛,他也發現我一直在掉頭髮,他明白生病不好受。而且,天諾朋友的姊姊因為Covid有非常嚴重的後遺症,全家人都很痛苦。他十分明白,我們有責任要努力去保護身邊的人,不能單單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我們也談起歐洲黑死病時很多人為停止病毒擴散而自願隔離的事。天諾是體貼懂事的孩子,但他更喜歡非洲的簡單自在,對陌生的澳門的生活方式還是會焦慮。我們現在天天相處,但我並沒有花很多時間和他聊,總覺得他需要學習自己去想、自己去對話、自己去處理情緒,我能作的,就是為他禱告、給他按摩,給他空間去掉眼淚。


最近靈修時讀聖經中以利亞的故事,以利亞是亂世中的人物,他的傳奇一生見證著上帝偉大奇妙的作為,但他的人生中也經歷很多等待的日子。他在等待中學習忍耐與信靠,在等待中認識自己與上帝。當以利亞躲在基立溪旁時,每天坐著等烏鴉,更不知道下一步可以作什麼,其實連什麼時候是下一步也不知道。那段等到溪水流乾的日子應不只兩個星期吧。以利亞看著靠以唯生的溪水一天一天的減少,但上帝還沒有任何指示,心情肯定不怎麼好。但上帝每天籍著烏鴉告訴他,在等待的日子,祂每天都在供應。直到上帝的時候到了,以利亞就起來繼續走。

我們都喜歡生活精彩、有計劃、有效率,覺得付出了努力,就有資格看見預期中的成果,尤其是努力的人,更不喜歡坐著等,不喜歡日子被他人掌控。然而,上帝卻時常把我們從以為完美的計劃中抽離出來,讓我們找回一些在忙碌中不知不覺錯過的重要的東西。也許是一直忽略了的關係、被擱置一旁的問題,或者是對自己的省思。但在每天照顧孩子時候,上帝讓我學習耐心地等孩子慢慢成長,但發現,我會不自覺地把精力花在挑孩子的毛病、管他們的學習是否努力,而忽略了孩子美好可愛的一面。在非洲,上帝讓我體會到慢節奏其實也可以很有趣,仙人掌慢慢長也很可愛。的確,忙碌鎖事中,我常常失去了安靜省思的時間。回到澳門,既然隔離免不了,也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去學習去自我控制,對付負面情緒、為他人多設想。環境不能控制的時候,就學習去換一種生活模式,孩子在身邊,難得的片刻安靜,但也逼著我積極過生活、調整心情去感恩。


隔離期中渡過了45歲生日,可惜錯過了剛好與老爸和羊爸一起在同一天過父親節。也沒什麼關係啦。一家人健健康康就好。

這天,澳門疫情出現社區個案,有好幾處居民樓被封,要全城市民核檢,政府呼籲大家盡量不要出門。新聞中看見市民的不安與焦慮,來醫院的救護車也多了。但今早,還有見到老人家上山晨運,求上帝幫助這小城,人心不要太焦慮,大家的生活還要繼續。


漫長的回家之旅

   上機前一天,PCR過了,可以出發上飛機,收拾行李、收拾心情,一把眼淚一把汗,起程回老家⋯⋯

   由於烏干達還沒有開始為18歲以下的小孩打COVID疫苗,但大部份國家都要求12歲以上要打了針才入境。加上羊爸持的旅行証不能在杜拜出境轉新航,最後唯一我們全家可飛的航線是烏干達--杜拜--馬爾代夫--新加坡--澳門!從地圖上看就是從東非赤道往上飛到阿拉伯,再向下飛到印度洋島國,再回到赤道上的新加坡,再往上飛回澳門。本來不遠,但要轉四次機,五個機場,非常折騰!原以為可以在馬爾代夫給孩子們一個三天海島之旅,在隔離前多曬曬、開心一下,至少多睡一睡,但是最終不可以,我們被告之只可在馬爾代夫14小時內轉機。整個行程十分累,因為都是四五個小時機程,都不能好好睡一覺,凌晨半夜來轉機,沒日沒夜。而且,天情在飛機上開始出現咳嗽與頭痛,每次飛機降落加上耳壓,頭痛得十分利害。我們都有點擔心。

終於到了馬爾代夫機場,備好所有文件:七個人的PCR証明,兩個大人的疫苗証,兩個小孩的不能打疫苗証,七人的澳門隔離酒店訂單、核酸檢查預將証明。以為萬無一失,但是,機場的人問,為什麼4個小孩子的澳門身份証過期,1個連身份証都沒有,說這狀況應要七天前填申報表由澳門批核才可以上機。我們完全不知道原來澳門人回澳門也要申報申請,還以為因疫情回不去延期証件是很合理。眼看上機時間快到,最後還好因孩子有香港護照和身份証,放我們先上機到新加坡再和澳門溝通。

到新加坡了,天情還是頭痛咳嗽。到了新加坡機場孩子們心情還不錯,因為想到可以轉機前去FOODCOURT吃一碗喇沙。可是,同樣的問題,身份証過期需要申報獲批,才能上回澳門的飛機。於是只好在轉機櫃填表交申請,電話溝通,弄了兩個小時,最後終於批准登機,但沒機會吃喇沙了,也來不及逛機場玩具店,孩子們又累又失望。只好對他們說,再堅持一下,馬上到了。

從烏干達機場出發的50小時之後,飛機終於降落到澳門了。但是,四年沒回來,在嚴格防疫的措施下,今次和以前很不一樣。飛機停下,機組人員用噴霧消毒所有人,之後機上擴播叫大家下飛機之後必須按指示去作,感覺即是要你作聽話,要你作什麼就作什麼。下機沒有去以前的機場,更別想有家人開開心心地接機,沒有看到一句"澳門歡迎你",我們全部人聽指示分批上消毒大巴。開到一個像是大倉庫,見到行李排好在地上,防疫人員正在往行李上噴消毒劑。之後有人身穿整套防護服,命令一句: 自己下來拿行李!全車寂靜,大家都在消毒水味的車箱往外看,檢疫開始了。雖然對亞洲嚴格的防疫措施早有心理準備,但別說小孩,對大人的衝擊也有點大!排隊拿行李,進入另一大倉,那從前的客運碼頭,改成了入境人仕的檢疫站人家都要要等候作PCR檢查。全機的客人都那等,填表、回答問題、作核酸檢測、等結果,有個牌子上寫著,等待時間約8小時!50個小時沒好好睡,只好讓孩子們躺在冰涼涼的椅子上休息,還好從非洲帶著三張被子,可以用上。可是核酸檢測對最小的天予來說實在是可怕的經驗,我們都被非洲寵壞了,事事有商有量,5歲以下的孩子在烏干達是豁免檢測的。澳門卻沒商量,必須從鼻子取樣。被壓著取樣的天予大喊大叫,大哭大鬧,三歲半的他憤怒地看著我,不停大喊:我不要在這裡,我要回家!我知道澳門檢測是嚴格的,是有必要的,但沒想到整個過程讓孩子如此驚恐。更無奈的是,這才是第一次,我們隔離其間要作8次PCR。沒商量,怎麼辦呢?我安撫著天予,他終於鬧完肯讓我抱,想帶他從玻璃窗看一下海上的船,雨點落在玻璃窗上,外面一艘船也沒有,只有黃燈下冷清的碼頭。以前這不是繁忙的碼頭嗎?澳門不是繽紛多彩的旅遊文化城市嗎?想到我的老家因防疫措施變成這樣,心中很難過,雖然防疫措施我理解,但還是很難過!尤其想起數天前孩子還在非洲陽光下、草地上跑著、玩著,我卻把他們帶來這裡面對核檢和隔離,眼淚忍不住了。落差太大了,為什麼馬爾代夫的人可以笑著歡迎的們說We opened !為什麼新加坡機場可以和從前一樣熱鬧漂亮,商店、食市照常開業,在候機室有有趣的清潔機器人工作,處處點綴著蘭花,遊客在機場可以愉快地遊逛。為什麼澳門卻用這樣的方或"迎接"每一位回家的人。其實,我都能理解,因為擔心外國檢測不夠嚴格(對比澳門的確是這樣),因為澳門人口密集非常,政府在努力避免疫情爆發,醫療崩潰。我是澳門人,澳門是我我家,我也希望盡力保護澳門。但孩子們能明白嗎?老四天誠擦乾眼淚說,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婆婆。孩子們期待回澳門是因為可以見到外公外婆,當然還有美食。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次回去找婆婆的路那麼長、那麼複雜。

下午四點到,等到晚上十時,還好送了我們小蛋糕和杯面,感到有一點點人情味。還有,防疫人員其實真是很有耐性,一名外顧的防疫人員說,接受了這工作,已數個月沒有回家了。那一刻真是有點感動,其實,辛苦的不只是我們,防疫人員更辛苦!但大家付出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面對的是眼不可見的病毒,人可以盡力而為,注射疫苗,減少重症,但如此的防疫措拖是否太苛刻?

晚上十時多,不妙了。防疫人員走過來,要我們全家入去另一室,說我們的PCR,7人中有6個是Positive!小孩子半睡半醒,沒什麼大反應,可能我們半年前早中過一次COVID,不太嚴重,一星期好了,但當知道我們要上救護車去醫院隔離,大家都醒了。家人一直緊張打電話來,我告訴他們只是天情有咳,沒想到烏干達測不出來,澳門卻是6個陽性。我最關心的是他們讓不讓唯一陰性的天予跟著我,還好,天予可以跟著我們。他們讓我們分兩間病房隔離,至少每一間房都有一個大人,我知道,就算是大哥,也必須有大人跟著,沒人知道面對隔離期孩子們的情緒狀況。最後按原定的隔離安排,大哥和妹妹跟著羊爸,我和二哥帶著兩個小弟弟。

"Ambulance!!"愛車的天予竟然興奮大叫。好吧,我只好變身成BLIPPI(天予最愛的兒童知性節目主持人),帶他去親身體驗"救護車"之旅!其是我也是第一次坐救護車,救護車外有紅燈字"傳染病個案處理中",我和天予被安排只有我們兩人上一輛。救護車車在響著警號飛馳,我開始邊搖邊努力用Blippi聲音介紹救護車內的功能(亂講一通)。從車窗讓天予看看大型酒店的燈光。沒想到,天予第一次到澳門是用這個方式看澳門!很快"飛"到醫院,下一輛救護車也到了,下車的是天諾帶著天誠。他們真勇敢,只是說車太快,有點想吐,他們還會自己扣上安全帶!兩分鐘,羊爸和大哥、妹妹也到了。我們全家被送到澳門的傳染病康復中心隔離。孩子心神未定,天情不願意和我分開,但她很聽話。我對她的身體狀況有信心,因為她等咳嗽己少了,這已是第二之中Omicron,應不會太嚴重,而她是最堅強的一個孩子。反而是多愁善感的二哥此刻更需要我,我也需要他陪兩個弟弟玩。我們被告之至少要留10天,只夠時間作一個簡單的禱告後就要分行李入房,我們兩間房是斜對面,各有兩道防漏毒門,看不見對方,但可以通電話,有WI-FI可以上網用zoom, 但願10天後再見。

入到房間,天予問,救護車送我們去醫院,我們要當醫生嗎?

我說,不是,我們要當病人!

天予再問,這是我們的新家嗎?

我說:不是啦⋯⋯去睡覺吧!


唯一的希望,聽說醫院房的大玻璃窗光線很好,明早就可以看到不錯的風景。


唯一的安慰,這下可省下住隔離酒店的那筆錢了!


PS 寫於隔離第十天,終於可以整理一下心情,把過程寫下來了。



2022年6月18日星期六

非洲!後會有期!

     捨不得說再見⋯⋯雖然不停的跟自己說,這不是第一次了,我們己有很多次離別的的經驗,何況這次有半年來預備離關,應該容易一些,結果呢,一樣的難過、一樣的不捨。最難受的是看著孩子們傷感無奈地與他們的小伙伴說再見時,心中很愧疚。工作是我們的工作,計劃是我們的計劃,雖然有多次的家庭會議,多番的解釋,一起的禱告,孩子們們都能明白、理解,還很體貼⋯⋯但是六年的友情,六年的家,一花、一樹、一角落,都充滿著難捨難離的片段;孩子要跟著我們離開這熟悉的一切,太難了。

走之前最後一個主日,走在宣教中心的每個角落,很多的回憶、很多不捨的眼淚,但看著教會在一天天成長,事工在發展,看見上帝的作為,更多的是感恩⋯⋯


二哥諾諾學校的好朋友BEN特別過來道別,他送給天諾一件烏干達球衣,諾諾送他一套弓箭,Ben也是MK,經過多次的搬遷與離別,Ben說,我想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了。



走之前,諾諾與好朋友BEN在樹屋搭帳篷過了一晚,完成了小心願

走之前,一班好朋友,在附近的咖啡廳,聽著JAZZ,喝一杯!

媽媽們說,孩子中學畢業那年一定要為他們安排一次旅行重聚,在非洲、歐洲、美洲、亞洲,都可以!他們這一班TCK,真是來自五湖四海!

最後一天,老師哭了,波波不好意思,笑笑地跑走了



天情與她的好友們 LATES
天情與KIMBO

本來說沒有朋友的大哥,最後有一班好友送他送到學校大門口,彼此珍重!


離開前的三天,孩子們都與一幫好朋友溺在一起,難捨難分。我知道,這次的離別對最重感情的天諾來說是最難的,到最後一天他說還未有準備好。一直問著PCR的結果,知到全陰,大哥鬆一口氣,計劃最於在出發前一天落實了,二哥卻臉色一沉,知道真的要起行了。


我們明白轉換不容易,尤其是對孩子們。轉換的第一步是要好好說再見,好好去表達離別傷感與對過去的感恩。作為家長,我們需要處理好自己的情緒,更需要耐心去陪孩子走過這段,耐心地接受孩子可能會用很短,又或者很長的時間才能恢復心情,我的孩子們需要多久,我也不知道,不停地提醒自己,用非洲的慢活方式去陪他們渡過這段傷感期,孩子要慢慢來。轉換的旅程還有很多陸續而來的挑戰,離別的這一刻,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我們要面對一家人分開的隔離期,孩子們要適應快節奏擠擁城市的新生活,新的語言環境,要在新學校交新朋友,要很勇敢才行。


最後一個主日,很多的眼淚,也很感動。尤其當我們看到弟兄姊妹回應呼召,起來立志委身服事的一刻,我相信這是我們和教會一起成長的難得機會。我們一家是帶著弟兄姊妹滿滿的愛和祝福往前走的。的確,面對教會的弟兄姊妹,大家都是海外遊子,不覺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不捨因為真不知道何時會再相見。但大家都很明白人生是充滿變動,在變動中得緊緊抓住使命,相信調兵遣將的上帝有衪全盤的計劃。的確,如果我們只是衪手中的一粒棋子,而相信衪是最棒最高明的棋手,我們就就能有信心和勇氣動起來,往前走。

出發前的一個星期,我們和同工們在兩天一夜的退修時間,能在一起的時間顯得格外的寶貴。我們也有機會和美麗的尼羅河說再見,靜靜地看著河水從東非往北流去。我們留戀隱定嗎?留戀。如果不用再動、不用在搬家,感覺是多麼的輕省。說實話,收捨行李的過程很累人。對於未來的工作不確定性也很有壓力。但想到能回去見到四年未見的家人,心中也是激動的。看著美麗的尼羅河流水,讓人心情一下平靜下來。尼羅河是充滿故事的長河,但都不是優美安逸的故事,尼羅河中充滿殘酷與動盪,也寫著數千年來上帝帶領衪的子民的驚險故事。突然想起林安國牧師的一段話:船被造不是停在安逸的避風港,而是要在驚濤駭浪的深海洋中航行。我所響往的人生、或是給孩子們的童年是一個冒險的旅程,代價是少不了。祈求上帝在風浪中讓孩子們學到堅強,在不如意中學到忍耐,在轉變中找到人生最重要的方向。而家,永遠是可以休息的避風港。






    上帝對我們真的很好。讓我們有機會在離開烏干達前兩個月住進宣教中心,有更多的機會和同工們、教會會友和學生們相處。在走之前一星期還剛好來得及參加第一個助學大學生的畢業禮。從高中助學開始認識Carol三姊妹,如今Carol大學畢業了,她踏入的新階段竟成為我們事工交接時得力的好幫手。感謝上帝烏干達有一個美好的事工團隊,讓我們可以好好交接工作。有一對優秀的華人牧者繼續牧養教會,有一位青年導師來帶著教會的青少年,兒童事工有委身的媽媽們承擔,連中心的花花草草都有姊妹主動要幫忙打理,烏干達的學生們有一位愛他們的牧者,Bookclub的孩子們有社工Carol來跟進,看來真的沒有什麼讓我們不放心了。

Carol 是夢想翅膀助學的第一位大學畢業生,現在是宣教中心的社工,專職跟進烏干達學生的事工。







出發的那個早晨,一如既往的非洲好天氣,可惜小草芬芳帶不走,朋友的笑容帶不走,留下回憶,銘記在心。
















6月6日,我們走了,暫別生活了六年的烏干達,美麗的土地、美麗的人,後會有期!




2022年5月10日星期二

需要幫忙!

    烏克蘭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戰爭已超過兩個月,無數的小孩成為孤兒,無數的家庭成為難民,幸存逃離者,每天活在戰爭的惡夢中,留守在戰區的人,每天冒著生命危險去營救、去保護身邊的人。激昂的演說過後、災難性的戰爭畫面,烏克蘭成為世界的焦點,然而,距離與日子久了,人們的焦點也許會因眼前的忙碌而轉移、有新的話題去議論。然而,戰事兩個月後的烏克蘭人,仍活在痛苦之中,甚至傷痛一天天地加深著⋯⋯

  前幾天收到仍留在敖德薩的Tania發來的消息,敖德薩又再次遭導彈轟炸,強大的爆炸聲很可怕,Tania聽見爆炸聲,不知道落在哪裡,不知道有多少傷亡,但只覺得很近。深夜中她發來消息,讓我們立即為他們禱告,她無法入睡,靠聽古典音樂讓自己冷靜一些。後來知道四枚導彈落在Masato牧師教會10分鐘遠的地方。日本宣教士Masato牧師夫婦是我們的好朋友,一家人在敖德薩宣教廿多年。我們從前牧養的華人教會曾好長一段時間用他們的教會地方來聚會,我們的孩子也參加他們的夏令營。得知爆炸發生,又知道Masato他們最近剛回敖德薩,立即試試聯繫他們。感恩他們報平安,爆炸發生時他們剛好去了基輔,不在敖德薩,好消息是這次的轟炸並沒有平民傷亡,不像上一次導彈打在居民樓。與他們的通話中,我們更體會到戰地的慘況。他給我們發來了一些照片,他們到訪了一些俄軍己撒離的區域,這些地方曾受嚴重破壞,滿目瘡痍。殘駭己清理,能逃的人走了,只留下被炮火毀壞的城鎮、被炸毀的坦克。Masato說,很心痛、很難過、也很疲憊,就如走在鬼城,悲傷的死寂⋯⋯但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再次回去烏克蘭,這個被烏克蘭人自己形容如地獄般可怕的地方?因為Masato和妻子Miki他們心中知道,戰爭還未結束,不少地方因早前的轟炸導致生存資源十分緊急,救援的需要是多麼的緊急龐大,所以他們需要冒著生命危險回去。他們可以更好地籌集捐款奉獻,與牧者的烏克蘭的弟兄姊妹一起來計劃救援行動並實行。Masato 牧師和Miki今天會由基輔往西行,他說,若上帝容許,他們計劃在月底再回敖德薩。


      在基輔附近的Andriivka ,被炸毀的復健中心, 曾是他們和教會合作社會關懷事工。











                                                 公路旁被炮轟的婦產科醫院




                        在Masato 和Miki 家和教會不遠處,上個月被炸中的敖德薩居民樓。

在敖德薩的Tania 說,需然害怕,依然到教會幫忙分發救濟品,很多人都失業。Masato在敖德薩的教會弟兄姊妹在組織往早前被嚴重炮轟的尼古拉耶夫(離敖德薩兩小時路程的黑海軍事城市)運送救濟品給平民百姓。持續的戰爭令救災的工作的需要更大。三月時我們成功把一筆荷蘭華人教會弟兄姊妹的奉獻轉到了哈爾科夫,那時在哈爾科夫的宣教士一家正在逃離。我們感恩,我們認識的華人宣教同工,華人留學生都已平安離開,我們在敖德薩的李琳傳道一家現已平安在匈牙利穩定下來了,獲匈牙利的華人弟兄姊妹接待。

憑著感動,對彼此的信任、無國界的合作,很多人都在為這些苦難中的人們努力著。我們認識的一個英國家庭,把一房間空出來,把一個逃離的烏克蘭難民家庭接到家中住,呼籲下,很多人為這個家庭的小孩捐衣物、床。這一人一分力,相信能改變這一個家庭的命運 ,給他們一個暫時的家,安慰著他們的心。我們在非洲、亞洲,接收不到烏克蘭的難民,但在烏克蘭境內,仍有無數的人需要援助。我們離他們很遠,難以想像及體會他們的痛苦,但只要我們願意信任,我們可以把一點點的幫助傳遞到烏克蘭人的手中。這尤其是對冒險留守在烏克蘭的宣教士來說,更是鼓勵。Masato牧師他們選擇留在烏克蘭,我們的參與將成為他們最大的支持。Masato牧師的兒子在將會由英國飛到波蘭,協助烏克蘭難民的救援。成功逃離的李琳傳道一家剛剛在匈牙利定下,開始組織往烏克蘭境內運送物資。我們明白,我們不一定能即時收到戰區的回應,靠買與運送物資是非常的困難的,但我們信任我們的朋友,正在盡最大的努力去幫助烏克蘭人。

李琳傳道一家正在匈牙利組織運送物資回烏克蘭


就在我寫這文章的前一晚 10/5, 敖德薩又被多枚導彈轟炸,在敖德薩的Tania留言一句,"知道轟炸的地方了,我就去睡覺了。"  難以想像,這是無奈嗎?還是被迫訓練出來的"逆來順受"?也許她告訴自己今夜沒有被炸中,睡醒後生活仍要再繼續。但在如此境況中的信心,能堅持多久?不斷的禱告與付出的行動,能否一直下去?我們為她的情緒擔心。我們求上帝施神蹟,不止是讓戰爭結束,而是堅固這些烏克蘭弟兄姊妹的信心,憐憫在炮轟聲中睡不著的人們,賜給他們出人意外的平安、堅強活下去的勇氣。

昨晚再次遭炮轟後的Odessa (新聞照片)


我相信會讀我們家部落格的你們,和我們一樣對烏克蘭有一份不一樣的感情。就如我們,一方面為非洲疫情的緩和慶幸,在陽光普照下事奉,但同時為烏克蘭苦難中的弟兄姊妹心痛。疫情,混亂了社會、隔斷了世界,疫情,我們的腳步被迫留在原地,但我們愛心的行動是不會因任何事情被隔離的。只要是願意、和信任。我們不知道上帝會如何使用這個平台。如果你們心中有感動參與烏克蘭的支援行動,請與我們聯繫,我們不在烏克蘭,但我們的宣教同工會努力地把大家收集起來的捐獻,用最可能的方法,送到烏克蘭弟兄姊妹的手中。


後記:

   發報後的一天,感恩很快收到一些弟兄姊妹的回應。感恩敖德薩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我把一部份的奉獻轉給了Tania,今早她感激的說,這月底是她的生日,上帝好愛她,她沒想到,現在可以計劃和留在教會的弟兄姊妹一起慶祝65歲生日了!感恩!上帝顧念敬畏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