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來到西部的lake Bunyonyi, 上次是四年前和外公婆婆一起來。那時老五還不在,這是烏干達唯一想帶老五也去一趟的地方⋯⋯
因為路程實在太遠,我們選了一個中途站,可以在半路休息一晚再上路。這趟旅行一開始就遇上困難,我們找錯了一個不會認路又沒經驗的司機,結果出發了,實在不放心,決定折回Kampala換車換司機。結果第一天到中途站已經晚上8點了。幸好,換了經驗老到的司機,天黑也找到山區鄉下的一間民宿過夜。
第二天早上,驚訝發現這裡的薰衣草會開花,應是因為山區的氣候夠涼快。這民宿這天就接待我們一家,吃完早餐,玩了一輪滾下床的遊戲,我們繼續往火山湖出發。
快到目的地,車壞在路上了。剛好在停在小市集的旁邊。司機說," 牧師,你的禱告還真有效,車子不是壞在山區,剛好壞在市集旁,如果不是就麻煩了。哈哈哈⋯⋯" 說完,司機把我們和車子留在路邊,打了一輛摩托車去找修車工去了!孩子們下車在路旁水溝找到了蒲公英,玩起來了!即使告訴他們那水溝可能是路上臨時廁所,他們還是繼續在那裡吹蒲公英,也引來山坡上一群小孩來看我們。幸好,司機真的很快回來了,帶著個修車工,他們來回回數次,帶來錯的小零件,又回去換;換上一個後引擎能發動了,車頭燈四個可以亮兩個; 再去換另一個零件,這次可以了,車頭燈四個可以亮三個,可以起程⋯⋯感恩,一路陽光普照。
Lake Bunyonyi 在烏干達西部,靠近盧旺達邊境的 Kabale山林,很多游客會去山林找大黑猩猩。湖邊森林裡還住著最原始的Batwa矮人族部落。湖是多年前因火山運動造成的熔岩堰塞湖。深至900M, 是非洲第二深的湖。湖中有29個小島。我們這次住在Sharp Island (100年前是宣教士的家,醫療隊的基地,現在島上建了數間可接待遊客的渡假屋。選擇住在這小島是因為在那有個100年前宣教傳奇故事。那個叫Sharp Island,100年前住著英國宣教的 Leonard Sharp 一家。Sharp 醫生在湖我另一個小島建立麻瘋病院、教會、學校,影響了整個部落的發展。
在前往Sharp Island 的船上,導遊Wiber,也是Sharp Island現在的主管,指著湖上的一個小島,問我們知道那是什麼島嗎?小孩子也記得,那個小島上只有一棵枯萎的樹,樹上都是黑色的水烏,就和四年前一樣,我們一下就認出那是Punishment Island。當地人的傳說說那個島是被咀咒的,所以樹長不了。從前村民會把被發現未婚先孕的婦打了,流放在島上活活餓死作警戒,沒有牛娶妻的男人也可以隨意去懲罰島上把女人帶走。
" 宣教士Sharp改變了這不公平的風俗?"
" 哎喲,宣教士改變的太多了。我從小聽有關他為我們作的事。我想他留在這是看見我們族人當年的作法不對。後來那殘忍的懲罰就停了。(歷史資料說懲處島的規矩在廿十世紀中就禁止了)"
" 100年前的族人為什麼願意聽這些外國白人說呢?那時候的巫醫不生氣嗎?"
"他們聽呀,那時沒有人受過教育。宣教士為島上的村民建學校,教育他們人的生命價值。還有他們救了很多人。那個麻瘋病當時沒有人醫,Sharp 選了個島作隔離治療,Sharp 是醫生,也有很多白人醫生來,十多年醫了幾千麻瘋病人。所以大家願意聽他們教。現在我們每個人都去教會。巫醫現在大家不信了,不過有一些還偷偷藏起來,我也知道他們藏那裡,他們是壞人。有些人還是會給錢他們下咒,不過我是基督徒,我不怕他們。"
" 連那些森林裡的矮人族也信主了,宣教士去傳福音了。現在他們也有教會了。以前我們族人也很怕矮人他們,因為他們不和其他人來往,靠打獵為生,言語也不通,見到外來人當獵身打。現在他們還是很孤立,不過至少和外面世界有點來往,還有些和我們族的人通婚,生下的孩子也長高一些⋯⋯"
距離Punishment Island 很近的另一個島,就是Sharp Island ,能想像100年前,宣教士每天看著懲罰島上被罰的孕婦,一定在禱告、在思考如何讓這風俗停止。1921年,他們決定一家留下來,住在旁邊的島上,建起了學校、醫院、教會⋯⋯Sharp 寫了一本書,書名是" Island of Miricles " , 斷版了。網上只找到書的圖片。不過的相信,幾十年在島上的生活,一定一次又一次見証著很多神蹟。100年了,他們的到來,殘忍的懲罰禁止了,教會、學校被建立起來,幾千病人被救了。現在在湖的西周都看見教堂。
1921 年,Dr Sharp 在Sharp Island 的家,當地語稱為 " 白屋島"
" Island of Miracles " 書上當年的地圖一篇有關的記載,那是未發明麻瘋藥的年代,接受治療的病人要把一種油注射到體內,十分痛苦。湖風每天把病人痛苦的哭喊聲傳到島上。同一個小島,同棵樹下,同一片湖景,想著百年前宣教士一家島上的生活,是多麼的不容易。
島上那篇故事寫著,他們一家三個小孩,每周跟著父母,來回島的家上及市鎮的服事的醫院。Sharp的女兒寫的文章中,寫著當年6歲的她,如果在湖的小船上幫忙父親照顧病人,在添黑的湖面上,等著爸爸回來把病人送去醫院的事。
今天Sharp Island 上的屋子,牆上掛著Sharp一家百年前的舊照片,他們的故事,簡單地黑白印了出來,過了膠,放在餐廳的桌子上,和一本野鳥圖鑑放在一起。渡假屋打理得倘算乾淨,很多花、很多樹。主管說舊照片上那幾棵樹還在,數年前Sharp的孫女回來過,也多種了幾棵樹。一百年了,Bunyunyi 四周建起了不少漂亮的酒店,相對Sharp的渡假屋經營得沒有很好。晚上電力不足,也沒有熱水。聽主管說Sharp把小島留給了鳥干達教會。
當年Mrs Sharp 在島上種的花、果樹,今天還生生不息地長著。不過,主人家走了,小島也不像當年熱鬧了。當年他們家把小島種滿花,島上居民會特定到來看花、野餐,醫療隊在每天辛苦的服事後在火爐邊喝著茶談天。今天,又有多少人會到這島上來,緬懷他們的故事呢?不過,相個Sharp醫生所作的事,會一直在被村民述說著,一代傳一代⋯⋯至少,會被我們這一百年後來訪的宣教士家庭好好記住。